第034章郭老太暈倒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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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34章 郭老太暈倒了
林長孝解釋道：“不是，實在是好幾樣生意太忙了。”
郭老太氣道：“忙到不能吃飯？”
“吃啊。”林長孝把盒子放在桌子上，“這不……，我專門給你們送飯菜來了嘛。”
“我不吃！我吃不下！”郭老太賭氣扭了臉。
“奶……”巧月餓得直咽口水，勸道：“先吃飯吧，別把你身體給餓壞了。”
郭老太扭臉罵道：“吃吃吃！你就知道吃！”
巧月又餓又委屈，不由哭了起來，“嗚嗚，我要回家……”
林長孝勸道：“娘，你好好吃飯，這飯菜都送到跟前了，何必生氣呢？小鹿忙著生意多賺點錢，也是好事啊。”
“好事？！”郭老太聞言跳腳，“好哪兒了？她賺錢，給我落著一個子兒嗎？連個鹵肉方子都不肯拿出來。”
林長孝很是頭疼。
他發現了，跟他娘講道理是講不通的。
“我先回去忙了。”林長孝沒再多說，放下食盒轉身就走。
郭老太氣得不行。
偏偏兒子走了，林鹿和周氏又不在跟前，只能把巧月罵了一頓，“就知道吃！吃吃，餓死鬼投的胎啊！”
“嗚嗚……”巧月抽抽搭搭的一直哭，委屈極了。
郭老太一個人坐著生悶氣。
但是氣到天黑，林長孝回來送晚飯，劍雪和飛袖也回來了。
林鹿和周氏、天賜卻沒回來。
郭老太不可置信，“怎麽著？她們晚上都不睡覺了？”
林長孝道：“不是新開了個店鋪嗎？裏面囤了許多酒，還有肥皂、香皂，以及沒賣完的鹵肉啥的，得留人守夜才行。”
郭老太氣笑，“天賜才幾歲？也留在那邊守夜？”
林長孝道：“天賜早上要去學堂，那邊離學堂近，早上正好能多睡一會兒。”
“放屁！”郭老太氣得爆了粗口，罵道：“扯東扯西！你們一家子就是不待見我，不想看到我這個老婆子！巴不得我趕緊走了。”
林長孝無奈道：“娘，你想住多久都行，每天飯菜都給你送。”
“給我送？你這是在探監嗎？”郭老太氣得大叫。
林長孝沈默不語。
林鹿不僅不打算回來吃飯，回來睡覺。
而且還說了，她現在不用天天跑酒坊，可以讓周氏幫著在店裏賣鹵肉，同樣給周氏開一千二的工錢。
至於他，依舊回去領軍營的八百多軍餉。
哪怕林長孝知道女兒的目的，也說不出反對的話。
誰不想賺兩份錢呢？周氏掙再多，都是落在自己的小家裏頭，給天賜攢起來，將來好說媳婦兒吶。
林長孝胡亂睡了一夜。
第二天，把昨晚帶回來的粥和燒餅一熱，便算是早飯。
郭老太依舊冷著個臉。
林長孝起身道：“娘，等下我就回軍營去了。”
“你回軍營？！做什麽？”郭老太越發感覺不妙。
林長孝道：“小鹿讓我回去領軍餉，讓周氏在店裏幫忙，給她也開一千二的工錢。”
這是林鹿計劃裏的第二步。
把她爹支走，並且給周氏開工錢，讓郭老太炸毛。
果然，郭老太氣得語無倫次，“給周氏開工錢？那老五……，哎，你就這麽回軍營不管你娘，你們兩口子真做得出啊！”
林長孝忙道：“管，肯定管啊！飯菜每頓都送，碗筷也有人收拾，娘你和巧月在家閑著就行了。
郭老太便哭嚎起來，“老天爺啊！我怎麽養了這麽一個不孝的兒子，娶個不孝兒媳，生出兩個不孝的小東西！真是造了什麽孽哦。”
林長孝也不知道他造了什麽孽。
再孝順的人，也不是受氣的包子啊。
他不想跟老娘吵嘴，啥都沒說，直接收拾東西去軍營了。
“老天爺……”郭老太幹嚎半天，沒人理會。
那哭起來還有什麽意思？於是就不嚎了。
“走！”郭老太抓起墻角的巧月，就要出門，“去看看，你那好姐姐有多忙，忙得連家都不回了。”
因為對縣城的路不熟，問東問西，問了半天找才找到地兒。
趕巧林鹿生意正忙著，又是買鹵肉的，又是買肉夾饃的，劍雪和飛袖在忙著賣肥皂，真是好生熱鬧。
沒錯！飛袖也受不了郭老太，跑出來了。
但是此時，郭老太看著不斷有人給錢，看著林鹿賺得盆滿缽滿，讓她血壓飆升更加受不了。
她拉扯巧月走了過去，陰陽怪氣道：“哎喲！大家都在忙著啊。”
林鹿挑眉，“奶，你咋來了？”
郭老太當著客人們，故意大聲道：“咋了？不歡迎你奶來啊。”
客人們不由都看了過去。
“奶，你說啥呢。”林鹿一臉笑模樣兒，上前攙扶，“我是怕你上了年紀，這一路走過來累著了，快跟我進去歇著。”
她的計劃第三步，馬上就要開始上演了。
“娘……”周氏一臉緊張兮兮的。
她怕婆婆故意來店裏找事兒，又要生事端。
郭老太進店轉了一圈兒，“哎喲，這東西還挺多的，好些貨呢。”
前面鹵肉攤子，旁邊肉夾饃，裏面一堆酒壇子，還有肥皂和各種香皂，整個店看著滿滿當當的。
巧月也是看花了眼，“好多東西啊。”
林鹿笑道：“是啊，三公子就不想我閑著。”
言下之意東西都是蕭家的，你們都別惦記了。
郭老太黑著臉不說話。
林鹿只當沒看到，又笑著去招呼客人，“今天和明天買夠五錢銀子的，都有的送，大家多叫親戚朋友過來惠顧。”
“好，林掌櫃最會做生意了。”
“鹵菜也好吃啊。”
眾人說笑間，各自買了東西散開了。
郭老太在後面看了半天，看著林鹿和周氏喜笑顏開就來氣，特別是想到周氏搶了林長武的工錢，更是心痛到滴血。
一千二啊！比大兒子的軍餉還多四百文啊！
郭老太看著周氏就來氣，怨念道：“你站在這裏說幾句話，就值一千二？這等清閑的差事，老五肯定比你做的更好，婦道人家懂什麽！”
林鹿故意刺她，“奶，你也是婦道人家啊。”
“我……”郭老太被這話噎住，便罵周氏，“你看看，你的女兒敢跟我頂嘴了！”
周氏忙道：“小鹿，少說幾句！別惹你奶生氣。”
“呵。”林鹿故意冷笑，“行啊，那就不說了。”
郭老太本來就心裏窩火，見她這樣，不免更加上頭，“現在你們一家子都掙錢，每個月多掙一兩千，也該多孝敬一些了。”
多孝敬一些？周氏頓時滿眼驚嚇，偏又笨嘴笨舌不知道該咋說話。
林鹿冷笑接了話茬，“奶，我爹一月八百軍餉，我們家房租三百，還要給你們送一百，剩下四百根本就不夠吃喝。”
郭老太氣道：“那你娘現在不是多掙一千二嗎？再說了，你還大把賺著銀子呢。”
林鹿笑道：“我賺的銀子都要給蕭家，那是蕭家的錢。至於我娘的工錢，還要給天賜和我攢學費，根本就不夠花呢。”
“學費？多少錢啊？”
“一年學費八兩銀子，就是八吊錢。”
“這麽貴？！”郭老太驚得人都坐直了，“老天爺啊！什麽學這麽貴？村頭先生教認字一年就百來個錢。”
巧月也瞪大了眼睛，捂住嘴，只沒敢說話。
林鹿嗤笑，“縣令大人家的學堂，能和村頭先生一樣嗎？貴有貴的道理。”
郭老太氣哼哼道：“八兩銀子？你就是欺瞞我這個老婆子吧。”
林鹿賭咒發誓，“誰撒謊，誰就不得好死！是會遭報應的。”
郭老太被堵得說不出話。
她從沒被晚輩這樣頂過嘴，又像是在詛咒，瞬間就臉上掛不住了。
當即沖到門口坐下，幹嚎道：“天吶！我這是造了什麽孽啊，一大年紀了，還要被孫女說來說去，臉都丟光了。”
林鹿這間鋪子是當街旺鋪，人來人往。
很快就有路人紛紛圍了過來。
郭老太嚎叫道：“喪良心的！做兒女的賺了錢，發了財，一點都不心疼父母！養出來的小崽子也沒良心！”
有人忍不住問道：“這是咋了？”
旁邊的人接話，“好像是林掌櫃的祖母，過來有一陣子了。”
郭老太幹嚎，“老天爺啊！做人不能這麽喪良心啊。”
周氏羞臊的滿臉通紅，上前拉扯，“娘！你快別鬧了，這不是叫大家看笑話嗎？這往後生意還怎麽做啊？”
郭老太卻是橫了心。
反正老大一家發財賺錢，又沒她的好處，幹脆大家都別賺了。
她繼續哭道：“笑話？我就是最大的那個笑話啊。”
林鹿上前清了清嗓子，朗聲道：“諸位街坊鄰居評評理！我爹一月八百軍餉，我們家房租三百，還要 每月給我爺爺奶奶一百，剩下四百文夠不夠一家四口？”
“四百怎麽夠一家人吃的？”
“每月一百？那一年不就一千多了？城裏老太太都沒這個福氣呢。”
林鹿接話，“還不止呢！過年還要單獨孝敬二百。”
“嘖嘖，這老婆真是心狠吶。”
“這不把兒子都榨幹了。”
郭老太見輿論風向逆轉，不由惱道：“以前是以前！現在他們做生意賺錢了，難道不應該多給一點兒？沒良心的！”
林鹿笑道：“我做生意難道不要人工和本錢？都是大風刮來的？我和弟弟弟去了趙大人家的私塾，一年學費八兩銀子，難道不要慢慢攢？”
她一聲聲質問，“還有五叔摔斷腿我家出一千，磕破頭我家出二百，不都是錢嗎？”
“天吶！這小叔子是個吸血鬼啊？”
“就是，就是！誰家遭得住這樣盤剝啊。”
林鹿又道：“奶！我們家出錢就不說了，你現在哭哭啼啼，跑來壞我生意做什麽？難道我不是你孫女，是你仇人嗎？”
“是啊，這老太太針不講理。”
“咋想的？居然還想壞了晚輩的生意，嘖嘖……，怎麽做的出來喲！”
郭老太原本以為自己勝券在握，沒想到孫女能說會道，街坊領居又都幫熟，反倒襯得她像個不講理的潑婦。
她又羞又氣又惱，“你們、你們……，合起夥來欺負我啊？”
林鹿道：“誰欺負你了？到底是誰在欺負誰？”
郭老太回不上嘴，“哎喲”一聲，假裝被氣壞暈過去了。
林鹿當即喊道：“劍雪，過來幫忙攙扶我奶！飛袖，你去叫個大夫！”
劍雪和飛袖趕緊上前攙扶。
“娘……”周氏也去幫忙，巧月跟在後面一臉不知所措。
高陵縣的縣城並不算大。
這點當街熱鬧事兒，沒多久就傳到了二太太的耳朵裏。
年媽媽試探道：“既然林鹿跟她祖母不和，咱們要不要安排人，或者花點銀子，讓她祖母繼續跟她鬧事兒？”
二太太一聲嗤笑，“一個鄉下老婆子能鬧啥事兒？要有本事的，就不至於被孫女氣得當街裝暈了。”
年媽媽道：“給她添點堵也是好的啊。”
“添堵？有什麽實際作用？”二太太不屑這些微末手段。
不出手則已，要出手就得傷了對方的根本！
年媽媽遲疑道：“可是……，太太你不是懷疑，大公子把鋪子租給林鹿，是他們私下早有勾結嗎？多半還是摻和了裴明歌的事兒。”
二太太勾起嘴角，悠悠道：“郭老太只是貪財，就算跟林鹿不和，也不至於對自家人下狠手！沒必要跟這種蠢婆子攪和在一起。”
年媽媽又道：“那要不給三公子找個女人？懷個孩子？這總夠林鹿糟心了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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郭老太氣道：“忙到不能吃飯？”
“吃啊。”林長孝把盒子放在桌子上，“這不……，我專門給你們送飯菜來了嘛。”
“我不吃！我吃不下！”郭老太賭氣扭了臉。
“奶……”巧月餓得直咽口水，勸道：“先吃飯吧，別把你身體給餓壞了。”
郭老太扭臉罵道：“吃吃吃！你就知道吃！”
巧月又餓又委屈，不由哭了起來，“嗚嗚，我要回家……”
林長孝勸道：“娘，你好好吃飯，這飯菜都送到跟前了，何必生氣呢？小鹿忙著生意多賺點錢，也是好事啊。”
“好事？！”郭老太聞言跳腳，“好哪兒了？她賺錢，給我落著一個子兒嗎？連個鹵肉方子都不肯拿出來。”
林長孝很是頭疼。
他發現了，跟他娘講道理是講不通的。
“我先回去忙了。”林長孝沒再多說，放下食盒轉身就走。
郭老太氣得不行。
偏偏兒子走了，林鹿和周氏又不在跟前，只能把巧月罵了一頓，“就知道吃！吃吃，餓死鬼投的胎啊！”
“嗚嗚……”巧月抽抽搭搭的一直哭，委屈極了。
郭老太一個人坐著生悶氣。
但是氣到天黑，林長孝回來送晚飯，劍雪和飛袖也回來了。
林鹿和周氏、天賜卻沒回來。
郭老太不可置信，“怎麽著？她們晚上都不睡覺了？”
林長孝道：“不是新開了個店鋪嗎？裏面囤了許多酒，還有肥皂、香皂，以及沒賣完的鹵肉啥的，得留人守夜才行。”
郭老太氣笑，“天賜才幾歲？也留在那邊守夜？”
林長孝道：“天賜早上要去學堂，那邊離學堂近，早上正好能多睡一會兒。”
“放屁！”郭老太氣得爆了粗口，罵道：“扯東扯西！你們一家子就是不待見我，不想看到我這個老婆子！巴不得我趕緊走了。”
林長孝無奈道：“娘，你想住多久都行，每天飯菜都給你送。”
“給我送？你這是在探監嗎？”郭老太氣得大叫。
林長孝沈默不語。
林鹿不僅不打算回來吃飯，回來睡覺。
而且還說了，她現在不用天天跑酒坊，可以讓周氏幫著在店裏賣鹵肉，同樣給周氏開一千二的工錢。
至於他，依舊回去領軍營的八百多軍餉。
哪怕林長孝知道女兒的目的，也說不出反對的話。
誰不想賺兩份錢呢？周氏掙再多，都是落在自己的小家裏頭，給天賜攢起來，將來好說媳婦兒吶。
林長孝胡亂睡了一夜。
第二天，把昨晚帶回來的粥和燒餅一熱，便算是早飯。
郭老太依舊冷著個臉。
林長孝起身道：“娘，等下我就回軍營去了。”
“你回軍營？！做什麽？”郭老太越發感覺不妙。
林長孝道：“小鹿讓我回去領軍餉，讓周氏在店裏幫忙，給她也開一千二的工錢。”
這是林鹿計劃裏的第二步。
把她爹支走，並且給周氏開工錢，讓郭老太炸毛。
果然，郭老太氣得語無倫次，“給周氏開工錢？那老五……，哎，你就這麽回軍營不管你娘，你們兩口子真做得出啊！”
林長孝忙道：“管，肯定管啊！飯菜每頓都送，碗筷也有人收拾，娘你和巧月在家閑著就行了。
郭老太便哭嚎起來，“老天爺啊！我怎麽養了這麽一個不孝的兒子，娶個不孝兒媳，生出兩個不孝的小東西！真是造了什麽孽哦。”
林長孝也不知道他造了什麽孽。
再孝順的人，也不是受氣的包子啊。
他不想跟老娘吵嘴，啥都沒說，直接收拾東西去軍營了。
“老天爺……”郭老太幹嚎半天，沒人理會。
那哭起來還有什麽意思？於是就不嚎了。
“走！”郭老太抓起墻角的巧月，就要出門，“去看看，你那好姐姐有多忙，忙得連家都不回了。”
因為對縣城的路不熟，問東問西，問了半天找才找到地兒。
趕巧林鹿生意正忙著，又是買鹵肉的，又是買肉夾饃的，劍雪和飛袖在忙著賣肥皂，真是好生熱鬧。
沒錯！飛袖也受不了郭老太，跑出來了。
但是此時，郭老太看著不斷有人給錢，看著林鹿賺得盆滿缽滿，讓她血壓飆升更加受不了。
她拉扯巧月走了過去，陰陽怪氣道：“哎喲！大家都在忙著啊。”
林鹿挑眉，“奶，你咋來了？”
郭老太當著客人們，故意大聲道：“咋了？不歡迎你奶來啊。”
客人們不由都看了過去。
“奶，你說啥呢。”林鹿一臉笑模樣兒，上前攙扶，“我是怕你上了年紀，這一路走過來累著了，快跟我進去歇著。”
她的計劃第三步，馬上就要開始上演了。
“娘……”周氏一臉緊張兮兮的。
她怕婆婆故意來店裏找事兒，又要生事端。
郭老太進店轉了一圈兒，“哎喲，這東西還挺多的，好些貨呢。”
前面鹵肉攤子，旁邊肉夾饃，裏面一堆酒壇子，還有肥皂和各種香皂，整個店看著滿滿當當的。
巧月也是看花了眼，“好多東西啊。”
林鹿笑道：“是啊，三公子就不想我閑著。”
言下之意東西都是蕭家的，你們都別惦記了。
郭老太黑著臉不說話。
林鹿只當沒看到，又笑著去招呼客人，“今天和明天買夠五錢銀子的，都有的送，大家多叫親戚朋友過來惠顧。”
“好，林掌櫃最會做生意了。”
“鹵菜也好吃啊。”
眾人說笑間，各自買了東西散開了。
郭老太在後面看了半天，看著林鹿和周氏喜笑顏開就來氣，特別是想到周氏搶了林長武的工錢，更是心痛到滴血。
一千二啊！比大兒子的軍餉還多四百文啊！
郭老太看著周氏就來氣，怨念道：“你站在這裏說幾句話，就值一千二？這等清閑的差事，老五肯定比你做的更好，婦道人家懂什麽！”
林鹿故意刺她，“奶，你也是婦道人家啊。”
“我……”郭老太被這話噎住，便罵周氏，“你看看，你的女兒敢跟我頂嘴了！”
周氏忙道：“小鹿，少說幾句！別惹你奶生氣。”
“呵。”林鹿故意冷笑，“行啊，那就不說了。”
郭老太本來就心裏窩火，見她這樣，不免更加上頭，“現在你們一家子都掙錢，每個月多掙一兩千，也該多孝敬一些了。”
多孝敬一些？周氏頓時滿眼驚嚇，偏又笨嘴笨舌不知道該咋說話。
林鹿冷笑接了話茬，“奶，我爹一月八百軍餉，我們家房租三百，還要給你們送一百，剩下四百根本就不夠吃喝。”
郭老太氣道：“那你娘現在不是多掙一千二嗎？再說了，你還大把賺著銀子呢。”
林鹿笑道：“我賺的銀子都要給蕭家，那是蕭家的錢。至於我娘的工錢，還要給天賜和我攢學費，根本就不夠花呢。”
“學費？多少錢啊？”
“一年學費八兩銀子，就是八吊錢。”
“這麽貴？！”郭老太驚得人都坐直了，“老天爺啊！什麽學這麽貴？村頭先生教認字一年就百來個錢。”
巧月也瞪大了眼睛，捂住嘴，只沒敢說話。
林鹿嗤笑，“縣令大人家的學堂，能和村頭先生一樣嗎？貴有貴的道理。”
郭老太氣哼哼道：“八兩銀子？你就是欺瞞我這個老婆子吧。”
林鹿賭咒發誓，“誰撒謊，誰就不得好死！是會遭報應的。”
郭老太被堵得說不出話。
她從沒被晚輩這樣頂過嘴，又像是在詛咒，瞬間就臉上掛不住了。
當即沖到門口坐下，幹嚎道：“天吶！我這是造了什麽孽啊，一大年紀了，還要被孫女說來說去，臉都丟光了。”
林鹿這間鋪子是當街旺鋪，人來人往。
很快就有路人紛紛圍了過來。
郭老太嚎叫道：“喪良心的！做兒女的賺了錢，發了財，一點都不心疼父母！養出來的小崽子也沒良心！”
有人忍不住問道：“這是咋了？”
旁邊的人接話，“好像是林掌櫃的祖母，過來有一陣子了。”
郭老太幹嚎，“老天爺啊！做人不能這麽喪良心啊。”
周氏羞臊的滿臉通紅，上前拉扯，“娘！你快別鬧了，這不是叫大家看笑話嗎？這往後生意還怎麽做啊？”
郭老太卻是橫了心。
反正老大一家發財賺錢，又沒她的好處，幹脆大家都別賺了。
她繼續哭道：“笑話？我就是最大的那個笑話啊。”
林鹿上前清了清嗓子，朗聲道：“諸位街坊鄰居評評理！我爹一月八百軍餉，我們家房租三百，還要 每月給我爺爺奶奶一百，剩下四百文夠不夠一家四口？”
“四百怎麽夠一家人吃的？”
“每月一百？那一年不就一千多了？城裏老太太都沒這個福氣呢。”
林鹿接話，“還不止呢！過年還要單獨孝敬二百。”
“嘖嘖，這老婆真是心狠吶。”
“這不把兒子都榨幹了。”
郭老太見輿論風向逆轉，不由惱道：“以前是以前！現在他們做生意賺錢了，難道不應該多給一點兒？沒良心的！”
林鹿笑道：“我做生意難道不要人工和本錢？都是大風刮來的？我和弟弟弟去了趙大人家的私塾，一年學費八兩銀子，難道不要慢慢攢？”
她一聲聲質問，“還有五叔摔斷腿我家出一千，磕破頭我家出二百，不都是錢嗎？”
“天吶！這小叔子是個吸血鬼啊？”
“就是，就是！誰家遭得住這樣盤剝啊。”
林鹿又道：“奶！我們家出錢就不說了，你現在哭哭啼啼，跑來壞我生意做什麽？難道我不是你孫女，是你仇人嗎？”
“是啊，這老太太針不講理。”
“咋想的？居然還想壞了晚輩的生意，嘖嘖……，怎麽做的出來喲！”
郭老太原本以為自己勝券在握，沒想到孫女能說會道，街坊領居又都幫熟，反倒襯得她像個不講理的潑婦。
她又羞又氣又惱，“你們、你們……，合起夥來欺負我啊？”
林鹿道：“誰欺負你了？到底是誰在欺負誰？”
郭老太回不上嘴，“哎喲”一聲，假裝被氣壞暈過去了。
林鹿當即喊道：“劍雪，過來幫忙攙扶我奶！飛袖，你去叫個大夫！”
劍雪和飛袖趕緊上前攙扶。
“娘……”周氏也去幫忙，巧月跟在後面一臉不知所措。
高陵縣的縣城並不算大。
這點當街熱鬧事兒，沒多久就傳到了二太太的耳朵裏。
年媽媽試探道：“既然林鹿跟她祖母不和，咱們要不要安排人，或者花點銀子，讓她祖母繼續跟她鬧事兒？”
二太太一聲嗤笑，“一個鄉下老婆子能鬧啥事兒？要有本事的，就不至於被孫女氣得當街裝暈了。”
年媽媽道：“給她添點堵也是好的啊。”
“添堵？有什麽實際作用？”二太太不屑這些微末手段。
不出手則已，要出手就得傷了對方的根本！
年媽媽遲疑道：“可是……，太太你不是懷疑，大公子把鋪子租給林鹿，是他們私下早有勾結嗎？多半還是摻和了裴明歌的事兒。”
二太太勾起嘴角，悠悠道：“郭老太只是貪財，就算跟林鹿不和，也不至於對自家人下狠手！沒必要跟這種蠢婆子攪和在一起。”
年媽媽又道：“那要不給三公子找個女人？懷個孩子？這總夠林鹿糟心了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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